“不过,最近这几个月,我发觉他们的关系好像真的有了变化。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。反正跟以前不一样了。文阁总是闷闷不乐的,而且他们俩有时在走廊里见了面都不说话。”
“他们吵过架吗?”洪钧颇感兴趣地问。
“那我倒没有发现过。你知道,文阁那人脾气挺好,不爱跟人吵架。”
“难道他从来没跟公司里的人吵过架吗?”
“这怎么说呢?文阁办事比较认真,有时为了工作也会和人争执几句,包括我们老板。但那不能算吵架。我说了,他那人不爱跟人吵架。”
“他这次得病究竟是怎么被人发现的?”洪钧想了想,又问。
“头一天的下午,我在办公楼的走廊里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的脸色不对头。我当时就问他是不是不舒服。他说没什么,就是有点儿失眠。我也就没在意。第二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,贺茗芬突然给我打电话,说佟总病了,让我快去看看。我跑到文阁的办公室,只见他已经昏迷不醒了。贺茗芬说她刚才打电话找佟总有事儿,半天都没人接,而别的地方又找不到佟总,她觉得很奇怪,就过来看看,结果发现佟总昏倒在地上。没过多久,老板也来了,让立刻送文阁去医院。于是,贺茗芬就叫车把文阁送到了第一医院。我因为当时还有急事儿,就没跟着去医院。”
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听医院大夫说他得的是病毒性感冒,很重,起码有两天了。老板就让人给金亦英打了电话。再后来的事情,我想金亦英肯定已经对你讲过了。”
“洪钧点了点头,问道:“罗总,你们公司现在有几位副总经理?”
“就我一个。老板认为没有必要弄那么多副总经理。私营企业里又不讲究什么级别,负责一个科的就是科长,负责一个部的就是部长,没必要非得挂个副总经理的头衔嘛。”罗太平说的好像是他自己的意见。
洪钧与罗太平分手之后,来到圣国市第一医院,几经周折,终于找到了当时收佟文阁住院的大夫。然而,大夫的话没有什么新的内容,甚至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。大夫说,佟文阁得的就是病毒性感冒,从入院检查到治疗都是按常规进行的,没有发现任何特别之处。而且大夫一再强调他们的治疗措施绝对正确。但是病人在单位耽搁的时间太久了。洪钧感觉到那位大夫担心病人家属会告医院误诊或治疗不及时。他婉转地说想看看佟文阁的病历。大夫说可以看,但是得去找挂号室的人。然而,洪钧在医院里转了两圈也没有找到肯给他拿出那份病历的人。虽然他出示了自己的律师证,但是那个小本子显然不受对方重视。最后,他无可奈何地走出了医院。
洪钧回到圣国宾馆时,天已经黑了。他洗了澡,准备下楼去吃饭。刚出门,又碰上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子从他门口走过,并且回头冲他微笑了一下。由于走廊里的光线不太亮,他没看清那是不是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女子。他愣愣地站了一会儿,目送着那个女子拐进了另外一条走廊。他想:这些穿白大褂的女子究竟是干什么的呢?是医生吗?然而,他此时无暇去寻求答案。
(待续)连载十七